现代中国人起源：山东考古重大发现，中国人“本土独立起源”？

2015年，湖南永州道县的福岩洞遗址，考古发现“道县人”的47枚人类牙齿化石，测年为距今8万~12万年前，被中外学者公认为“无可疑的现代人（晚期智人）”。

问题在于：按照“非洲起源说”，现代人起源于非洲，距今6万年前向外扩散，取代了当地的早期智人或直立人，但“道县人”却出现在“现代人走出非洲”之前，那么该如何解释？为此，西方学者改写非洲起源说，将非洲智人向外扩散的时间提前到8万年前。但考古证据呢？

显而易见，“道县人”的存在，给非洲起源说出了一道难题。但令人意外的是，短短五年之后，中国给非洲起源说又出了一道更难的难题，这就是山东“沂（yí）水人”的出现。

山东沂水跋山遗址：9.9万年前的骨器

2020年，在山东临沂市沂水县沂城街道，因为跋山水库启闸调洪时，意外发现了“山东沂水跋山遗址”，属于一处旧石器时代中期旷野遗址，具体年代被确定为距今6万—10万年左右。

考古报告显示，该遗址出土石制品、骨牙角制品及动物化石5000余件，还有3处用火遗迹。其中，石制品具有中国北方小石片技术体系的鲜明特点。

 

需要说明的是，如果外来者成功入侵，往往出现文化面貌的变化，外来入侵者会带来他们的文化，石器技术体系也会发生变化。沂水跋山遗址的石器技术体系，具有“中国北方小石片技术体系的鲜明特点”，无疑说明了该遗址与非洲智人无关，属于中国北方一脉相承下来的。

其实，在旧石器时代晚期，中国很多遗址出土的石制品组合，往往都与更早时期一脉相承，没有出现本土文化断层或被外来文化替代的现象，这是中国本土独立起源说的重要依据。（下图，2021年5月跋山遗址发掘情况。部分遗址是不是在水下？）

 

更为重要的是，该遗址出土了非常丰富的骨制品，其中一件“象牙铲形器”（见下图），距今9.9万年，应该是目前我国发现的最早的磨制骨器，但同层土样的年代数据为10.4万年。在此之前，中国发现最早的磨制骨器，距今大约3.5万年。如今，国际公认骨器的磨制，是作为现代人类行为方式的标志之一。

因此，综合该遗址的各种信息，包括骨骸等，可以判断9.9万年前的“沂水人”更是“无可疑的现代人”。问题在于，距今6万年前时，非洲智人才“走出非洲”，那么如何解释山东沂水跋山遗址的“沂水人”？难道还要将智人出走非洲的时间，再提前到10万年前？但考古证据呢！

“沂水人”的起源：考古取得重大发现

如果智人走出非洲的时间，是距今10万年前，那么能否证明“沂水人”源自非洲呢？其实依然不太可能，除了上述的石器技术体系之外，还有沂水跋山遗址周围存在众多古人类遗址，揭示了“沂水人”的可能起源。

距离该遗址90公里之处，位于沂河的源头，有赫赫有名的“沂源猿人遗址”，距今64±8万年。在北起沂源、沂水，南至郯城县的沂沭河之间的狭长地带，考古又发现各个时期、文明不断进步、文化面貌一脉相承的旧石器时代早期遗址，并未出现异域外来者入侵而突然改变文化面貌的现象。其中，该地区古人类开始用火，大约始于距今20万—30万年间。

 

山东临沂市博物馆馆员徐淑彬，对沂沭河流域的早期人类遗址，有过深入的研究，他发现该地区的古人类遗址，具有较为明显的规律，即早期多分布于上游山地丘陵区，中晚期多分布在下游冲积平原区。

更为重要的是，各个不同时期的遗址，虽然时间跨度很大，但沂源、沂水、蒙阴、新泰等地遗存，相邻的遗址相距都不到50公里，大部分在20公里以内，最近的只有十几公里。如此近的距离，与当时的交通能力极为符合，更反映出“沂水人”极有可能是当地直立人进化而来，即现代中国人也有可能是“本土独立起源”（附带与外部的少量基因交流）。

值得一问的是，山东东夷具有悠久的历史，创造了璀璨的文化，是中华文明的源头之一，那么这与山东悠久的古人类文化是否有关，东夷是不是由山东古人类一脉相承下来的？

最后，关于非洲起源说与山东沂水跋山遗址，有两点值得一谈：

首先，在距今6万年前，除了“道县人”、“沂水人”，中国考古还发现了诸多其他疑似的晚期智人，比如广西“崇左人”、河南“许昌人”等，都让非洲起源说难以解释。如果个别发现难以解释，或许还算正常，但如此之多的发现都难以解释，焉能不让人怀疑非洲起源说？

其次，对于山东沂水跋山遗址，官方文章的标题是“山东沂水这一重大考古发现，或将改写现代人类起源史！”其实，若想合理解释“道县人”、“沂水人”等，要么否定非洲起源说，认可“多地区起源”（包括中国本土独立起源）或“东亚起源”，要么至少改写非洲起源说的部分内容，但改写又会遇到缺乏考古证据的问题。

总之，关于现代人的起源，如今并未得到实证，还在探索研究之中，但以中国近些年的考古发现来看，非洲起源说似乎不太可信，反而更支持本土人群“连续演化”的假说。